十辰于:alpha,普洱茶
华飒飒:omega,红玫瑰
经典双向奔赴,苦尽甘来
(资料图片)
有关H军区的设定为剧情需要,请勿上升
中篇6k+
这一天结束,飒飒成为了总长官,进入了严谨的军队体系,就能远离尔虞我诈的家族纷争,平安快乐地度过后半生了。十辰于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从10岁到现在,十辰于认识华飒飒已有十八年了。
他们都有过很辛苦的日子,并且甜美的生活到来以后,也停留得并不算长久。
第一次见面是有脸面的家族之间按惯例举办的酒会,父母都会带上自己的子女。10岁的小朋友还知道哭,喜欢笑。难得被带出来参加这种场合,十辰于像刚出笼的小兽好奇地四处探险。
长桌上各式各样的甜品俘获了小十的心,可是很少有人来吃。他架不住哗哗的口水,趁没有人注意,用上衣偷偷兜了一怀抱的小蛋糕,坐在角落里独自享用。
“哥哥。”一个洋娃娃模样的小孩子突然闯入他的视线,一双圆圆的瞳孔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十立马将小蛋糕护在怀里,生怕被这孩子抢走。
“你……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洋娃娃个头虽小,却穿着一套服帖整齐的小西装,小皮鞋也擦得油亮亮,比十辰于的运动服和运动鞋体面多了。但他对着那些小蛋糕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问:“哥哥,你可以送我一个吗?我也好想吃。”
十闻到了一股玫瑰花香,是小小的omega紧张的信号。
“那边桌子上有好多呢,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洋娃娃赶紧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爸爸妈妈不让我吃,被他们发现就死定了!”
十有些诧异,想来想去也拉着这个可爱的弟弟席地而坐,与他一起分享小蛋糕。
“那你快多吃点,不够我再去拿。”
“谢谢哥哥!你太好了!”
小玫瑰花的眼睛一下子全亮了,吃起东西来会把脸颊塞成气球一样鼓。看这打扮理应是哪个大家族里的小少爷,但吃相却像没见过饭一样。
十问他:“我叫十辰于,你叫什么啊?”
“华……华飒飒。”塞满东西的小嘴很努力地挤出三个字。
那难怪了。生在华家,身为华飒飒,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这块角落是一处阳台,帘子拉上后,屋内繁华的觥筹交错都被隔绝,只留下天上一轮平淡的月。
飒飒一顿狼吞虎咽以后,发现一大堆小蛋糕只剩下两个了,玫瑰花香又十分明显地散开。他拍拍小手,舔舔嘴唇,不好意思再吃了,就把其中一个放到十辰于嘴边喂他吃下去,剩下一个重新放回他手里。
“飒飒,你像一朵玫瑰花,闻起来也像。”十看着飒飒腼腆的笑,情不自禁地说。
“嘿嘿……”飒飒笑得更明媚了,像小花突然盛开。他歪着头想了想,摸着自己的脑袋对十说:“你像一只小老虎,哇呜~很可怕。”
因为哥哥的脑袋是圆滚滚光溜溜的,小老虎的脑袋也是圆滚滚光溜溜的。
“哎?我怎么就可怕了?”十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傻乎乎笑了。
“可是老虎就是可怕的,老虎会吃小羊,会吃小鹿,也会吃人呢。”飒飒捧着脑袋陷入了迷茫。
“可是老虎不会吃玫瑰花哦。”十得意地摇摇手指,将手里最后一块小蛋糕喂给飒飒。他看得出来飒飒还没有吃够呢。
“哇!”飒飒眯起笑眼张大嘴巴,做好了享用食物的准备。
这样一朵玫瑰花,谁舍得吃掉他呢?
“唰——”帘子突然被拉开,一位侍者闯了进来,飒飒一瞬间就哭了。
“少爷,总算找到您了,快回去吧……您怎么能坐在地上?”
“呜哇——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飒飒边说边抓住十的手臂,连滚带爬哭着往他身后躲。然而小小一只还是被面无表情的侍者抱走了,十也不敢阻拦。他只能目送奋力挣扎的洋娃娃离开,那个小团子又可爱又孤单。
走之前,侍者回头仔细打量着地上的十辰于,充满鄙夷的眼神让他很不好受。
小蛋糕还没有进飒飒的肚子就滚落在地,沾满了细碎的灰尘。十辰于万分不舍地将它扔进垃圾桶,也离开了这里,迎面遇上父亲。
他对旁人称之为父亲,却从不被允许喊出一切与父亲有关的称呼。他与父亲交谈用敬语,辅之以适时的鞠躬。
父亲让他跟着去到一间较为隐蔽的餐厅。与大厅里自由热情的气氛不同,这里并不够宽敞明亮,也只有他和父母,以及另外一对夫妻。
很快他就知道了,这对夫妻就是华飒飒的父母。他们询问他刚才是不是在和华飒飒交谈,他回答是。
父母问他:“让你好好跟着哥哥,乱跑什么?”
十回答:“哥哥去卫生间了,让我等他。”
其实哥哥偷跑出去和朋友们玩了,要他帮忙瞒着。
没有什么预兆,他们训斥他不知好歹想攀高枝。身为alpha带着尊贵的omega少爷坐在地上吃零食,他,把飒飒教坏了怎么办?
十家与华家势均力敌,可是并不代表十辰于有特权。养子说到底也只是野种,养父母视他如家仆,他今天来的任务只是服侍好那个被宠坏了的哥哥。
由于让十家丢了面子,他被命令下跪道歉。
他倔强地低头含泪,腰背挺直,被父亲一个巴掌打得落了泪。普洱茶的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华飒飒的父母因为小alpha苦涩的信息素皱着眉捂上口鼻。这样苦的味道,就像十辰于这种野孩子一样,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最终还是跪下来,以毫无歉意的语气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是他第一次以如此屈辱的姿态认错,尽管和后来相比并不算什么,却让他一直铭记至今。
父亲那天打着花色的领带,母亲戴了一条银色的宝石项链。他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收养你,你应当知足。这是养父母对他最常说的一句话。
他们有自己的宝贝儿子,根本分不出爱来疼他。收养他也只是迫于与他有些沾亲带故的牵扯,不情不愿地让他进了家门。另外,儿子刚好缺一位仆人。
他一向不是一个懂得怯懦和自卑的人,哪怕失去了亲生父母,也只是坚强地抹了眼泪,继续骄傲地活。
可是一家四口,他是多余的那一个。
他们在物质上从没短过他,因为不缺。缺的是一些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他会在用餐时自觉地坐到角落里,从不主动说话。除夕晚上那三个人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时候,跑下楼向佣人姐姐要一个拥抱。
有时候他很抱歉自己的出现打扰了这家人平静和睦的生活,尽量把自己透明化,也渐渐地接受了从来吃不到生日蛋糕的事实。
每一年借着哥哥的生日,烛光里也悄悄许下自己的生日愿望。他的愿望很简单,他希望像哥哥一样有人疼爱,可以随时被允许撒娇或者弄乱房间。
而那天他还没有消化掉心里的疼,就被哥哥叫到房间里问:“喂,他们今天是不是让你跪下了?”
“是。”
“我没看见,你再跪一次我看看。”
“我凭什么跪你?”
争执之下被哥哥气愤地打了一拳,他以更狠的一拳还了手,尽管知道后果是什么。
哥哥还是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他下跪的样子。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便只会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或许是觉得这种惩罚方式既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又足够有惩戒性,他们让他跪在客厅最明亮的灯光下,反思自己打了人的罪过。
父母没有再理他,进了房间休息。哥哥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摸着他的头说弟弟乖,围着他观赏性地走了几圈,也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他这时候捂着脸哭出来了。
可是飒飒,笑起来那样美好的飒飒,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飒飒,几天以后又突然跑回来,躲在他家门口的栅栏外朝他不停挥手。
十知道自己就连与他说说话都没有资格,但飒飒却跳起来兴奋地说:“哥哥,我们做好朋友吧!”
飒飒每周的行程都被父母排得满满的,只有周日下午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这时候他就会央求好心的佣人小姐姐瞒着父母带他来找十辰于哥哥玩。
他们一起在草坪上打滚儿,手拉手偷吃小蛋糕,或者坐在安静的湖边说很多很多话。
在飒飒父母那里不被允许做的事,在十辰于这里都可以实现。在养父母那里得不到关爱,却有一个飒飒笨拙又仔细地为十辰于的伤口贴上创可贴。
他们也会聊起每个小朋友都会聊到的话题。
“哥哥,你长大以后想当什么呀?”
“我想当一名军人。”十站起身,很威风地敬了个军礼,挺像模像样。
“为什么呀?”
“因为这样很厉害,当了军人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十欢喜地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拳头,然后使坏地将小小一只飒飒扛在肩头,转着圈吓唬他,顺便炫耀一下自己力气很大,很适合当军人。
小玫瑰被转得晕乎乎,啊啊啊地捶他求他停下,直到眩晕感逐渐消失,听见十抱着他突然说:“当了军人,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飒飒是华家嫡系的独子,样貌出众,性格温和,在家族里从小就备受宠爱,却也遭人嫉恨。若不是平日里找不到真诚友善的玩伴,飒飒又怎么会来找他做朋友呢?
后来飒飒要去国外读中学,有两三年都见不到他。十辰于越是长大就越是明白自己不可能高攀飒飒,对于飒飒回国后又重新回来找他万分惊喜。
飒飒也长大了,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朋友。他打扮得很低调,面色很沉静,却也掩不住脸上扑面而来的玫瑰花味的气质,在人群里永远不怕被埋没,永远是最出众的那一个。无论是抬眼还是回眸都自有一番属于少年的韵致。
小时候飒飒总对十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现在飒飒拥抱他,分开时面色微红,飒飒说得慢吞吞:“我很想你,还可以和我一起玩吗?”
他怎么可能拒绝他呢?美好的长相,细腻的心肠。
小朋友可以不在意,但现在飒飒一定明白养子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一切都明白,可是一切都没有说,以关切地姿态保护好他的自尊。
哪怕他并没有飒飒想的那样在意。他是养子,这是事实,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微笑承认,甚至调侃自己。
后来一起走在街上时,冷风吹着,他们讲到了一些伤感的话题,飒飒突然鼓足勇气拉起了他的手说:“没有人愿意搭理我,除了你。”
没有人愿意搭理我,除了你。其实这也是十辰于的心里话。
飒飒像是长在阴影里的玫瑰,他们说那玫瑰带刺,会勾引人上前,然后刺破手指。他们说他像是出来卖的。
华家的公司内部近来有一些组织架构调整,为了争权夺利,明争暗斗便此起彼伏。不止掌权的大人们需要拉拢关系,父母也会教育自己的子女,和谁做朋友是明智的,和谁做朋友又是愚蠢的。
飒飒还在上学的年纪,不愿意参与其中,干脆日日住在父亲开办的夜总会里,这里只有按件计酬的顾客,没有其他少爷小姐们以各种理由阴阳怪气地前来社交。
然而他的身份摆在这里,难免成为众矢之的。那些从小就嫉妒他孤立他的同辈们,如今更是传得谣言飞起,说华飒飒这样一个漂亮的omega,在夜总会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勾当呢。
飒飒和十辰于一样,对这些事打心底里不在意,却不能不偶尔伤心。
两个不太被外界善待的孩子,在自己的世界里牵了手。
十扔出来听着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却把头深深地低下去:“这算什么?算是……男朋友了吗?”
“你要说是,那就是吧。”
飒飒罕见地红透了脸,像玫瑰花一样好看。
十辰于成为了华飒飒的男朋友,这太可怕了。
然而他们俩的事还没有被十的养父母发现,就先一步被华飒飒的父母发现了。飒飒需要向父母汇报每一次出门的去向,而去见十辰于次数多了,终究难以圆谎。
父母一向把他当作优秀的家族继承人培养,小到严格控制飒飒每一餐的饮食,大到为他做好每一个人生的重要选择,完全接受不了状况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们的态度很强硬:和那个十辰于分开,不可以再有任何来往,他们出多少钱都行。
飒飒点头说好,冷着脸去见了十辰于,然后在男朋友的笑眼里,干脆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十死死抓住他的手:“发qing期提前了?你别急,我去帮你买抑制剂!”
飒飒一言不发,发狠地将他摁倒在床上,十才意识到不是那回事。
“十辰于,我要你标记我,不要结婚以后,就现在。”
这是飒飒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做出格的事,第一次把玫瑰的利刺展露在外,眉心的狠厉和果决是十辰于不曾见过的。
“飒飒,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你他妈是不是不行?!”
两行清泪顺着飒飒的脸颊滑下,其中一滴落在十辰于的嘴角,是玫瑰味儿的。
他们之间充满了变数,他们心知肚明。十终究也没有标记飒飒,任凭那根膨起的棍子在飒飒的招惹下硬成石头,也丝毫未动。飒飒绝望地扑进他怀里大哭,他一下一下轻抚飒飒的后脑勺,默默地流泪。
飒飒走了,再也没回来。十为了早点远离寄人篱下的生活,加入了军队。
他渐渐地爱上了军队。这里不看重出身,只凭军功论品级。十庆幸自己有一个好身板,又一向是很能吃苦的性子,去边疆一待就是好几年,很快在众人之中赢得了不错的声誉。
H军区里的士兵没有手机,他就将一张飒飒的照片常年放在上衣口袋里,有时候在夜晚拿出来,神神叨叨对着照片说说话,或者单纯地看着,总能消磨掉一晚上的时光。
与世隔绝的生活哪里都好,唯一遗憾的是不知道飒飒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开不开心,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吃一块小蛋糕的愿望都要躲起来才能实现。
偶然有一天,大家聚在一起闲聊时,聊到了他们的omega总长官。士兵们的生活简单,话题也少,总长官是每次聊天都会有的话题。
十原本并不关心那人是谁,长得如何,但隐约听到“华家”的字眼,也就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我赌下一任总长官又是华家的人,华家的美人是真多。”坐在中间的那个兵煞有介事地感慨,嘴角微微勾着,好像下一秒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旁边一位不甚了解的就拉着他问:“会是那个华飒飒吗?我听人说他是华家的独生子,长得是真好看,真想看看什么样儿。”
“不可能不可能,我说的是华家的旁系子弟,才不是华飒飒。”中间的兵果断地摇着头,又叹了口气说:“华飒飒好看是好看,可惜脑子坏了。”
“啊?!”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十辰于也是。
“我好歹也算得上华家的远房亲戚,真没开玩笑。华飒飒刚成年那会出了车祸,救回来的时候满头是血。他爸妈有钱啊,请了最好的医生给救回来了,结果人一醒来就又哭又笑的,又要吃蛋糕又要看动画片,人傻了,这辈子算是废了。他爸妈刚给他办好国外名校的手续,打算让他和宇家的一位alpha一起去读书,顺便增进感情,毕业了两家刚好联姻,多好的事啊!可惜,可惜了,哎。”
他说完后,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只有十小心地问:“那他身体还好吗?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没啥毛病,就是彻彻底底地傻了,医生都没办法。他爸妈也没办法,只能把他当小孩养在家里,要什么给什么,不然还能怎么办?”
十辰于也沉默了。
突然有一人想起来什么,哂笑着问那个中间的兵:“那华飒飒是夜/总/会/头/牌这事是不是真的啊?我记得他还没成年就跟人上船,睡一晚上可贵了,会不会是因为太sao被爸妈训了所以装傻……”
“你他妈闭嘴!”
未及那人反应过来,十辰于的一拳就抡到了他脸上,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印象里十辰于一向是待人温和,所以众人对这一幕始料未及,有的劝架,有的报告班长。十作为挑事者也就因为这事被关了一天的禁闭,而那个胡乱造谣的人却在铁栏外得瑟着对他挤眉弄眼。
他发誓要努力改变这一切,为了自己,也为了飒飒。
在一次又一次沙场与军营的磨砺中,少年眼里锐利的光芒逐渐冷静与钝化,当年的十辰于也就变成了现在的十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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